作者:王 忠
九月,金色的九月,收获的季节。
天高云淡,秋风送爽。离退休支部的90多名老党员聚集在河北省怀来县,尽情享受金秋带给人们的无限喜悦。
怀来,地处北京的咽喉而成为扼守京畿的重镇,一向为兵家必争之地。在金戈铁马、刀光剑影的年代,你曾见证了:土木堡,明朝30万军队因干渴和自相践踏而全军覆灭,大明王朝英宗皇帝被瓦剌掳走的耻辱。
怀来,在你贫瘠干旱的土地上,是洋河和桑干河在你这里汇合,还有不知从哪冒出的涓涓细流,融汇成滔滔白水,沿着崎岖的河床给北京带来无数次的灾难:肆虐的洪水不知淹没了多少良田,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。无情的洪水给人间酿成了呼天号地的悲剧,几百年来,人们面对着“无定河”,束手无策,望河兴叹。
沙城,怀来的另一个名字,或许是说,你一向以风和沙而著称。今天,已难想象你曾“风吹石头动,漫天是黄沙”的情景,但从怀来人那绛红色的脸上,不难看出你昔日的威风。你不象物华天宝的南国,在人们面前,你是那样吝啬:倔犟的怀来人,抡着锄头刨出一个个小坑,撒上耐干旱的莜麦和土豆,而你回报给人们的却只有老辈子人,糠菜半年粮,穷困潦倒的生活。即便是这样,怀来人依然向贫穷抗争着。远处,赶脚的人或许裹着已经掉了毛的羊皮袄,在凛冽的寒风中,伴着残月,赶着不紧不慢的驼队,在叮咚的驼铃声中,一次次地走向远方,走向明天。
怀来,你也曾见证了我人民解放军杨、罗、耿兵团的威武之师,与国民党傅作义部激战的壮烈场面。正是有了张家口、新保安等战役的胜利,才迫使“老奸巨滑”的傅作义丢掉了讨价还价的砝码,促进了北京城的和平解放。
怀来,是你用博大的胸怀,养育了惊动天地、使鬼神呜咽的人民英雄董存瑞,他那手举炸药包,高喊:“为了新中国,前进”的英雄形象,教育和鼓舞了我们一代又一代。
合上历史的书卷,在惬意的秋风中,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人民,只有当家做了主人,才能主宰自己的一切。只有改革开放的春潮,才使我们扬起了奔向幸福小康的风帆。
今天,50年代就已建成的官厅水库,万顷湖水碧波荡漾。昔日的无定河真的按着人们的意愿变成了永定河,恶龙在人民的手里终于变成驯服的蛟龙:不仅供下游的三家店电站,发出巨大的电能,使首钢成为全国有名的钢铁工业基地(已经拆迁)。50年了,官厅水库还曾源源不断地向北京输送清凉甘澈的饮用水,使北京一千多万居民得以繁衍生息(已有污染,正在治理中)。
怀来,你地处华北高原独特的地理环境,有着充足的日照和足够的日夜温差,加上你特有的风和沙,在你的土地上,人们培育出享誉华北的马奶子葡萄。其状如鸽卵,碧色如玉,味甜、肉厚、汁多,晶莹剔透,堪称葡萄中的珍品。人们不出远门,便可品尝到和吐鲁番葡萄一样驰名的沙城葡萄。聪明的怀来人,还用葡萄酿出蜚声中外的长城干白葡萄酒。就着当地人用官厅盛产的湖鱼,做出的全鱼宴,真不失为人们餐桌上的一道美酒佳肴。
丰沙、大秦两条铁路从怀来穿境而过,不时驶过的列车,风驰电掣,把各种各样的物资运向北京、运向祖国的西北边陲。京张高速公路,更像一条黑色的绸带,蜿蜒在张北的群山峻岭之中,从北京驱车只需3个多小时,就可赶到西北重镇张家口。不久的将来,这条黑色的绸带还将伸向大漠的深处。在去怀来的路上,装满货物的卡车像一条望不到尾的长龙,依次排在路边等待放行。昔日崎岖的商路,如今已变成人们走向幸福的通途。
怀来,站在你宽敞的街道上,举目四望,虽然没有参天的大厦,但一座座新建的小楼鳞次栉比。或许,还少一点现代都市的气派,甚至有一点点土气。但楼房、柏油路、车流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,已足以显出你小小山城的容颜。从人们繁忙的交易和数“钞票”的笑脸中,足以让人感受到你的繁荣。你独有的地热资源,吸引了四方游客,旅游业正慢慢地成为你发展经济的重要领域。
虽然,短暂的两天难以领略你全部的风采,但穿街过巷的瞬间,真的让人感受到改革开放后,你所发生的巨大变化。怀来,与时俱进的怀来人,正用自己的聪明和智慧,改变着你们的家乡。怀来,你正在成为塞外的一颗明珠。
此次,和我们同去的离休干部李明秀同志,已届78岁高龄。当年,这位风华少年,立定了从军报国的志向,投笔从戎,毅然加入了人民解放军的战斗行列。亲身参加了解放怀来等战斗,并在其后随部队一住就是六年。当得知离退休支部要去怀来过组织生活时,他不顾年迈和体弱多病,以及我们的一再劝阻,坚持要去看看自己曾为之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。抚今追昔,老人家感慨到:变了,全变了。难道这就是当年的怀来吗?
是的,“变化”这正是改革开放以来最使人震撼的字眼。天亦变、地亦变、人亦变、城亦变,更准确地说是翻天覆地的变。一座小小的山城就有如此之变,走遍祖国的万里河山、大江南北,我们的国家又将展现出多么大的变化呢!
离退休